“什么意思？”
唐起俯下身，去搂秦禾，从血水中搂出来,她整个人软成一滩泥,痛苦低吟,又不得不强撑着去跟唐起交涉：“我还能害自己吗？”
这他妈一头犟驴，好说歹说都不听,秦禾简直气得想吐血，然后胃里翻涌,真的一口老血给她呕出来，呕了唐起一脖子,气绝道：“你想……折腾死我啊？”
“我死了,”秦禾还在上气不接下气地发狠，“也拉你垫背！”
说不出有多难受，或是被挥发出来的甲醛气体蛰红了眼，唐起一眨不眨看着她，肺腑里满是酸楚，他惦记了这么多年，才好不容易，好不容易遇到的人……
唐起怔怔看着，这是——煞气？
可是为什么？
散不尽也送不走，重点是永不超生，而那些金色的符文最后爬回秦禾纹着刺青的手腕，所以她是把这东西禁锢在了自己的身上吗？
唐起的大脑空白了许久，胸腔每跳一下，都是心惊胆战的节奏：“秦禾，那团祟灵是不是在你身上？”
那只手抽搐了几次，被唐起紧紧攥着，非要问个明白不可：“秦禾……”
“祟灵是不是在你身上？”
她没剩几分意识，含糊地应：“嗯……”
嘶——
“秦禾，你怎么样？”
“你有没有觉得好一点？这样真的行吗？”
秦禾没理会，而是问：“你不怕吗？”
下巴尖儿的水滴到血池里：“怕什么？”
再者，她真不一定是在吓唬他，唐起非常担忧：“祟灵在你身体里会怎么样？它伤的你吗？伤到哪儿了？”
秦禾摇了摇头：“等晚上吧，已经止血了，你要是走的话……”
而且，什么样的情况下，会在自家床底下存一整箱的福尔马林？
唐起站过去，刚要准备敲门，听见花洒打开了，湿衣服剥到地上，大概冲了十来分钟的水，秦禾的声音透出来：“还在吗？”
床头柜上搁着一只小型台灯，秦禾伸手拧开，调到最暗，背对着他说：“我对你没什么了解，所以想问一句，小唐总，你嘴严吗？”
秦禾颔首：“这件事我不希望第三个人知道，但凡你泄漏出……”
“什么忙？”
秦禾说：“帮忙看看，这是贞观舆图吗？”
秦禾偏着头，用余光瞥呆立的唐起，重问一遍：“这是贞观舆图吗？”
是贞观舆图！
“为什么你的背上会有……？”
“这图还没全呢，”秦禾淡声道，“得再等等，你今晚就——”
她顿了一下，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是在请人帮忙，那就该有个请人帮忙的态度：“我想知道我身上这张贞观舆图的所绘之地在哪个位置，你今晚能留下来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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