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辣!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“怎么样,这位少爷,这烧酒够烈吧?”
“烈!”
吃了两口火烧之后,口中酒辣的感觉缓解了不少,他带着吃惊问道:“老乡,你们平时就喝这种烈酒吗?”
“对呀!”
其中还有人补充说:“这烧酒还不是最烈的!还有比这更烈的烧刀子呢!”
那个胡子花白稀疏老者笑着说道:“这位少爷,您还真是说着了!战城就没有酒楼瓦肆!”
陈朔瞪大眼睛,奇怪问道:“为什么?战城面积这么大,没有一家酒楼瓦肆?”
他又喝了一口烧酒,很是不悦地说:“我就不明白了!这么大的战城,为什么就没有家像样的酒楼呢?!要不是找到这里,还不得给饿死呀!”
陈朔咬了口火烧,边吃边压低声音问道:“哥几个,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呗?我都快纳闷死了!”
他连忙捡起来,心疼地在衣服上擦了擦,高声答应道:“好来!”
以往,他买了三十多年的火烧,一块银子都没有卖到过,今天竟然是一下子挣了两块碎银子,赚到了过去一两年都赚不到的钱,别提有多高兴了!
很多人,都是心中暗道:“这个少年,不但没有富贵人家少爷的臭脾气,还非常的平易近人,慷慨大方,是个难得的好少年呀!”
和陈朔同桌的老者,和另外两人对视一眼,摸了摸花白稀疏的胡子,低声同陈朔说道:“少爷!既然你这么想听,小老不防告诉你,但是你可不要到处乱说呀!不然惹了官司,可就怪小老多嘴了!”
“嗯嗯嗯!”陈朔立刻点头,一脸认真地说道,“我绝对不会到处乱说的!”
“好!事情其实是这样的!”那老者往远处看了看,也不知道看什么,看到没有人后,低声说道,“战城之中没有酒楼瓦肆,不是官家不让开!而是赋税太高了!”
“赋税?”
“是的!你可能想象不到,战城的赋税有多高!如果我们开一家小饭店,不用很大,就是一两间房子的话,每个月都要交一千个铜钱的开门税!”
“每个月交一千个铜钱呀!平均下来,每天就要交三十三个铜钱!一个小饭店,一天总共就挣不了三十三个铜钱!而开门钱,还只是所有赋税中的一种而已!另外还有菜税、米税、水税、人口税、卫生费、垃圾清运费、安全费等等等!”
另外一位稍微年轻一点的吃客,摇头叹道:“苛捐杂税猛如虎呀!之前我不信邪,在路边摆了个小摊,干了一个月,一分钱没挣到,还倒赔了二十个铜钱!”
“不会吧?路边小摊也收税呀!”
“全国上下都是这样的吗?”
那年轻的吃客摇摇头,说道:“别的地方我不知道!反正战城是这个样子的!经营小生意,还不如什么都不干!什么都不干,还不折本!要是干小生意的话,只会更贫穷!”
他完全没有想到,世上还有如此荒谬的事情,干事的会比不干事的更贫穷!
“少爷,你别看我在这里卖火烧,那可是冒着生命危险,偷偷摸摸地卖!”过来送火烧的小吃摊老板接话道,“如果是被官家发现了,我这一套东西,全都就被没收不说!还要挨一顿毒打!”
陈朔眉毛挑的老高,这战城的官家真是够霸道的!
此时,他已经吃完一个肉火烧,拿起一个素火烧吃起来,边吃边疑惑道:“既然这战城日子不好过,老乡们怎么不到别的地方谋生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