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红旗捷报!
在这样的时候,从江北送来了红旗捷报,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,难道朝廷又在哪儿打了什么了不得的大胜仗吗?
南北之耗莫通,河山之险尽失,已经让人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——这是宗社危情!
“福藩早在尚为世子之时,已有贪婪好色之名,”钱谦益把话说得很露骨,“方才我所说的七件事,贪、婬、酗酒、不孝、虐下、不读书、干预有司,这都是有公议的,在座的诸公,大约亦有耳闻,谁敢编造?”
“诸位,神宗皇帝四十八年,德泽犹系人心,岂可舍孙立侄?”他激动起来,话也说得很犀利,“况且应立者不立,则谁不可立?万一左良玉挟楚,郑芝龙挟益,各自都立一个贤王,到时候追根溯源,都是我们今日之错!”
“东川,史宪之带兵北上勤王,听说是在天长县停住了,”他问吕大器道,“史公一向脑子清楚,我猜他必是属意潞王,对不对?”
“这……”
“罗有怀,你这是什么样子?”吕大器以上官的身份斥责道,“官仪何在啊?”
“万岁爷南巡,御驾已停驻浦口大营!”他结结巴巴地说道,“着南都各府院部大臣,分批过江觐见!”
仿如一个晴天霹雳,屋内的众人都惊得呆住了,过了片刻,刘宗周忽然双目流泪,颤抖着举起双手,喃喃道:“天啊……”
“东川,你看我该不该去觐见万岁?”钱谦益的胡子一抖一抖地说,“我没有乌帽,你说现在去买,还来得及不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