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完明月介绍,方晟夸道:“我没选错人,你也没让我失望,这些信息很有价值!”
“有两处细节你语焉不详,一是孙玉良背后还有更强的势力,到底是谁?”
“还有关于鲁荣,可曾听说跟投资商之间有何猫腻?”
方晟不以为然:“未必,三位副主任分工存在交叉,不象外界想的那样,”他看看表,“还有一个小时下班,赶紧帮我通知全体人员开会!”
当方晟在会上宣布这一决定,会议室里顿时嗡声四起,方晟耐心地等了几十秒钟,平静地说:
“知道大家很不适应,甚至有抱怨情绪,但今后双休日加班将是常态,因为我们要补课,把之前延误的进度赶回来,如果怀念昔日懒散的机关生活,很抱歉请你另谋高就!”
嘀咕声轧然而止,大家都很清楚,机关不象企业,一个萝卜一个坑,仓猝之下去哪儿另谋高就?
“从现在开始,请所有人上交手机!”
“那就睡到你家……”
方晟续道:“了解到这些,大家就会清楚组织派我到红河不是当太平官,不是仕途中的过渡,而是来实实在在处理矛盾、解决矛盾!二十多平方公里的红河,被圈起的地皮达三十多块,全国罕见!”
说到这里他猛拍一桌子,喝道,“大家熟视无睹,我看不下去!今天我把话撂这儿,所有被圈地皮必须全部清理到位,不管后台有多硬,来头有多大!我方晟最初是大学生村官,大不了还回我的三滩镇!”
这时外面突然传来轰隆隆的马达声,方晟站到窗前看了一眼,回到座位平静地说:
“工程队来了,过会儿分两个小组,鲁主任负责一组,程主任负责二组,从部门各抽调三位同志到现场,把办公楼前后两块地皮的围墙推掉!”
“啊!”整个会议室惊呼,旋即陷入死一般的寂静!
良久,程振高吃吃道:“方……方常委,那可,可是人家花钱买的地,地盘,不可以随便动的……”
“使用权也……也不能动啊……”
“砰!”
方晟将茶杯重重在桌上一顿,勃然大怒道:“从圈地到现在多少年了,你们每天上下班看着野草长得比树高,摸摸自己的良心,哪个好意思在我面前说不是闲置土地?你程主任提到打桩,我专门到前面数过,一共有十一根水泥桩,也就说双龙集团拿到地皮后,平均每年只打一点几根桩,这算什么?以为管委会不是管委会,里面这班人的智商不如幼儿园?”
毕竟事关重大,明知要被抢白,鲁荣还是鼓足勇气说:
“方常委,我们不反对采取果断措施,但做事总得符合程序,比如先下达《闲置土地认定书》,给对方申辩和整改时间,然后……”
“以前下过认定书吗?”
“在牛常委手上下过,后来……”
“这,这,这……”鲁荣呆呆道,“太突然了……总觉得应当与相关企业充分沟通……”
方晟摇头道:“一周?告诉大家,我已决定一周后重新竞拍两块地皮!”
他的话如同千钧巨锤重重敲在所有参会人员心上,大家这才知道这位新任领导手段之强硬、谋划之深远前所未见!
鲁荣道:“而且《闲置土地认定书》下达后在对方未履行相关条款前提下,有多种处置方案,如签订补充协议延长开发期限、调整土地用途或规划条件、协议有偿收回土地使用权等等,何必采取最极端措施?”
方晟凝视着他,道:“鲁主任知道我脑中最极端措施是什么?一夜之间收回红河所有被圈地皮!这在法律上是站得住脚的,我不怕打官司,不怕丢掉官位,也不怕栽赃诬陷,根本没有什么能吓住我的,明白吗?”
“不不不,您误会了,方常委,”鲁荣咽了口唾沫,“我,还有程主任并非跟投资商沆瀣一气,也不是一味帮他们说话,而是前车之鉴……我们不想把矛盾激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……”
“错了,”方晟森然道,“我就是想激化矛盾,让他们无路可走!”
说到这个地步事态似乎已无挽回可能,况且所有人手机都锁在保险柜里,无法对外联系!